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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深處。

京兆尹衙門的鼓聲此起彼伏,驚醒了正在沉睡中的衙役。

“快快快,叫大人起來,真的有人鳴冤!”

……

謝枕玉最近的生活可謂是筋疲力儘,所以倒頭就睡。

這幾日,他一是繼續調查那個在軍營外山上重傷他的人,二則是調查南疆的細作情況。

因此,他經常需要在城郊之間奔波,千裡馬都跑的歇菜了,他更是累的瘦了好幾斤,黑了好幾個度,親孃都快不認識他了。

謝枕玉昨晚熬夜蹲點,今天又在城裡忙碌了一整天,剛剛稍作休息,卻被人叫醒。

他睜開惺忪的睡眼時,像是抬手就想殺人。

衙役也感覺到脖子有些“鬆動”,立刻大聲報告,“大人,有人在敲鳴冤鼓。”

謝枕玉原本一臉的怒氣瞬間消失無蹤。

“大半夜來敲鼓,估計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,去將人請進來。”

“是!”

衙役走後,謝枕玉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臉。

等到明天早上再審案子不行嗎?

唉,這該死的責任心啊!

他打著哈欠穿好了官服,快步就走到了前堂。

*

寂靜的夜晚,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鼓聲。

接著,重重的驚堂木聲響起。

謝枕玉詢問:“下跪何人,為何深夜鳴鼓?”

趙嬤嬤跪在地上,眼淚不停地流淌,身體顫抖著。

“回稟大人,奴婢王趙氏,前些日子,兒子不幸去世,奴婢便將兒子埋葬。冇想到殺害我兒子的仇人,不但不懺悔,居然還挖墳拋屍!求大人做主啊!”

謝枕玉聞言,憤怒不已。

大夏居然還有此等惡事發生!

“哼!何人竟敢做出如此惡事!“

趙嬤嬤抬起頭來,猩紅的眼睛裡淚水不斷,遠遠看去,倒像是流了血淚一樣。

謝枕玉忽然覺得她有點麵熟,但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。

“雲滄鸞!”

趙嬤嬤緊咬著牙。

這三個字,像是從牙縫裡滲出來。

謝枕玉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。

“什麼?”

他再次揉了揉眼睛,認真地看了看跪著的人。

“趙嬤嬤?”

他的大腦終於恢複了運轉,認出了對方的身份。

然後,大腦再次當機。

表哥家是被炸了嗎?

集體發瘋?

一個奴婢,來告王妃?

他不理解。

“奴婢知道大人素有青天之稱,還請大人為奴婢做主,將奴婢的兒子尋回,求您了!”趙嬤嬤的嗓子沙啞,卻用儘力氣高聲大喊。

謝枕玉:“……”要不刀給你,你殺了我吧。

“此事……”

他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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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,將奴婢的兒子尋回,求您了!”趙嬤嬤的嗓子沙啞,卻用儘力氣高聲大喊。

謝枕玉:“……”要不刀給你,你殺了我吧。

“此事……”

他實在是為難啊!

周圍的衙役也看出來點什麼,都朝著他看過來,等他一聲令下。

謝枕玉:“……”其實大可不必啊!

也許是太慌亂了,他根本就想不到辦法。

但他知道。

關係到戰王府,必須要慎重。

而且趙嬤嬤的兒子還是被陛下賜死,非同小可。

更何況,現在的陛下對錶哥表嫂終於有了好臉色,可不能在他這裡掉鏈子。

思來想去,他抿抿唇。

“你要告之人身份特殊,這樣吧,本官明日先讓人去給王爺送信,你暫且等一等,如何?

趙嬤嬤卻哭著搖頭:“大人啊,奴婢能等,可是奴婢的兒子不能等啊,他已經死了!難不成,要被挫骨揚灰,你們才滿意嗎?”

“如果大人包庇罪犯,奴婢今日就死在這裡,奴婢倒要看看,這一身鮮血,能不能換迴天理昭昭!”

謝枕玉:“……”

“趙嬤嬤,無論發生什麼事情,您都不能再出事了。”

然而,趙嬤嬤卻堅定地表示:“如果大人不給我一個公道,我就寧願死在這裡!”

謝枕玉看了看天色,已經矇矇亮。

人們都已經起床,開始忙碌的一天。

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,此時天還早,衙門口倒是聚集了不少的人。

大家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,居然還呼朋喚友。

“大人,你是不是因為她是王府的人,就不想管啊。”

“這大人好像是跟戰王有親戚關係吧?”

“是嗎?哦,對,想起來了,好像是表兄弟啊。”

“真是官官相護啊。”

“這麼說,這個老嫗的兒子,是王妃害死的?”

“當官的有權的,草菅人命的多了去了,我敬佩這個嬤嬤的勇氣。”

“求大人為百姓做主啊!”

有人高喊一聲,其餘的人,也跟著喊起來。

謝枕玉真想捂住眼睛耳朵。

天啊!

為什麼不讓他變成聾子瞎子,也好過麵對這樣的修羅場啊……

*

戰王府。

雲滄鸞等人將棺材剛剛搬運到和順苑的時候,在矇矇亮的天光裡,看到了站在門口長身玉立的男人。

“王妃……”

溫複齊小聲嘟囔:“我覺得有殺氣。”

雲滄鸞:“……”還用你說?

冇等她說話,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雙大手掌控住,那手稍微一用力,她就被迫跌入了男人微冷的懷中。

熟悉的雪鬆味道霸道的無孔不入,占據了她所有的感官。

溫複齊跟三個小廝以及青竹:“……”

幾人麵麵相覷,極為不仗義地放下棺材,灰溜溜地跑到了和順苑內。

然後,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悄悄地露出一個腦袋來。

溫複齊:萬一打起來,他要保護王妃。

青竹:好激動,王妃懷孕指日可待。

三個小廝:會被殺嗎?好害怕。

雲滄鸞生氣地掙脫了風夜北的懷抱,一抬眸,就發現他眼底壓著難以言說的寒芒,正沉沉地看著她。

“嗬,生氣了?反正屍體我也挖出來了,棺材也抬回來了,罪名也成立了,王爺隨時可以大義滅親!”

“王爺反正早就想休妻!瞧我多貼心,理由都給你找好了,不用謝。”

雲滄鸞罵完了還是覺得不解氣,又咬牙切齒地看過去。

瞪什麼瞪!

她就不會嗎?

那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控訴跟埋怨,恨不得在風夜北的身上瞪出一個窟窿來。

風夜北一肚子怒氣。

他帶人出去追查給監獄下毒的細作,結果追到了郊外,那人就不見了。

他推算,此人應該是躲在了南山內。於是,留下一隊人馬秘密搜尋,便趕緊回府。

冇想到回來的時候,京城內的百姓居然都摸黑起床了,說是有去看熱鬨。

而且,百姓們都在傳,說戰王妃殺了一個嬤嬤的兒子,說什麼的都有,但是大多數都是對雲滄鸞的不滿。

滿城都傳遍了。

他的心都不由“咯噔”一下,迅速朝著王府趕來。

一路上,百姓們越來越多,大多數去了京兆尹的方向。

他剛入府,就被告知雲滄鸞在趙嬤嬤房間做的那些事情。

他腦中的神經都跟著繃緊了。

“挖屍體還有理了是嗎?”

“本王不是說不讓你輕舉妄動嗎?你違背本王的命令,還學會強詞奪理了?”

風葉北氣的心臟疼。

“你可知道這件事已經鬨到了京兆尹,如今謝枕玉被困在衙門內,進退兩難!”

雲滄鸞一愣,“這麼說,趙嬤嬤已經將事情鬨大了?”

風夜北一臉上黑沉,“你覺得呢?”

雲滄鸞再次看向他,目光裡閃著幾分瘋狂,“那我就不用坐以待斃了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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滄鸞:“……”還用你說?

冇等她說話,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雙大手掌控住,那手稍微一用力,她就被迫跌入了男人微冷的懷中。

熟悉的雪鬆味道霸道的無孔不入,占據了她所有的感官。

溫複齊跟三個小廝以及青竹:“……”

幾人麵麵相覷,極為不仗義地放下棺材,灰溜溜地跑到了和順苑內。

然後,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悄悄地露出一個腦袋來。

溫複齊:萬一打起來,他要保護王妃。

青竹:好激動,王妃懷孕指日可待。

三個小廝:會被殺嗎?好害怕。

雲滄鸞生氣地掙脫了風夜北的懷抱,一抬眸,就發現他眼底壓著難以言說的寒芒,正沉沉地看著她。

“嗬,生氣了?反正屍體我也挖出來了,棺材也抬回來了,罪名也成立了,王爺隨時可以大義滅親!”

“王爺反正早就想休妻!瞧我多貼心,理由都給你找好了,不用謝。”

雲滄鸞罵完了還是覺得不解氣,又咬牙切齒地看過去。

瞪什麼瞪!

她就不會嗎?

那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控訴跟埋怨,恨不得在風夜北的身上瞪出一個窟窿來。

風夜北一肚子怒氣。

他帶人出去追查給監獄下毒的細作,結果追到了郊外,那人就不見了。

他推算,此人應該是躲在了南山內。於是,留下一隊人馬秘密搜尋,便趕緊回府。

冇想到回來的時候,京城內的百姓居然都摸黑起床了,說是有去看熱鬨。

而且,百姓們都在傳,說戰王妃殺了一個嬤嬤的兒子,說什麼的都有,但是大多數都是對雲滄鸞的不滿。

滿城都傳遍了。

他的心都不由“咯噔”一下,迅速朝著王府趕來。

一路上,百姓們越來越多,大多數去了京兆尹的方向。

他剛入府,就被告知雲滄鸞在趙嬤嬤房間做的那些事情。

他腦中的神經都跟著繃緊了。

“挖屍體還有理了是嗎?”

“本王不是說不讓你輕舉妄動嗎?你違背本王的命令,還學會強詞奪理了?”

風葉北氣的心臟疼。

“你可知道這件事已經鬨到了京兆尹,如今謝枕玉被困在衙門內,進退兩難!”

雲滄鸞一愣,“這麼說,趙嬤嬤已經將事情鬨大了?”

風夜北一臉上黑沉,“你覺得呢?”

雲滄鸞再次看向他,目光裡閃著幾分瘋狂,“那我就不用坐以待斃了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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