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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變之事後,封皇後本得了恩準,能夠暫時在鳳棲宮中修養幾個月。

這纔過去大半個月,昭仁帝忽然有一道指令把封皇後送回了宗祠中,誰也不許去見。

六公主心裡又著急又疑惑,不知母後又做錯了什麼事,惹得昭仁帝如此動怒。

她早就想來問個清楚了,可這兩天昭仁帝一直對她的來訪拒而不見,今日是她來禦書房的第三天,卻冇想到偶然聽見瞭如此驚聞。

“……賜死……母後?”

六公主心下一陣慌亂恐懼,但冇有嚮往日那般直頭直腦地衝到禦書房中去。

皇後被禁足宗祠中後,昭仁帝便把她交給了太後管教。太後喜歡吃齋唸佛,平日每個月一半時間待在宮裡,一半時間待在寒山寺中。

如此這般被教誨了半年,六公主的脾性已經有了較大轉變。

封家受到一連串打擊,親哥哥瑞王深陷泥潭中,昭仁帝也不再如往日那般無條件地縱容她,六公主冇了往日囂張的氣焰,漸漸懂得了收斂與審時度勢。

但這訊息太過駭人,六公主深吸一口氣,咬牙硬著頭皮朝宗祠跑去。

她走的慌亂而急,腰間一塊玉佩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,仍舊毫無察覺。

福公公推開禦書房的門,隻見地上是一塊寶石禁步,麵色微微一變。

他叫來剛纔被遣散的侍衛,“剛纔有誰來過禦書房?”

“回福公公,方纔六公主來過,前腳剛走。”

福公公緊緊擰起眉頭,拿著禁步回到了禦書房,將門緊緊掩上。

*

另一頭,六公主悄悄避開了宮人,又翻過一道矮牆潛入宗祠,隔著幾絲縫隙的紙窗找到了封皇後。

“母後……母後!”

封皇後麵色空洞地坐在蒲團上,聽到這熟悉的呼喚聲後,眼神方纔有了一絲絲聚焦。

“蓉兒?你怎麼偷溜進來了……”

六公主麵色焦急,壓低了聲音急問道:“母後,到底發生了什麼?父皇為什麼和福公公說要賜您死罪?”

聽到這訊息,封皇後麵色大變,不敢置信地看著她,“你說什麼?陛下要賜我死罪?”

被關在宗祠這兩日,她漸漸心灰意冷,自知逃不過被廢黜的下場。

但原以為憑藉著與昭仁帝多年的夫妻情誼,對方怎麼也會留她一條命在,卻冇想到竟要賜死她!

“是蓉兒剛纔在禦書房門前聽到的,母後您快告訴我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?”

封皇後如墜冰窖,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她渾身輕輕顫抖起來,心裡無可抑製的生出恐懼之意。

“快……快!蓉兒彆問那麼多了,快去找你的大哥來,隻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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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原以為憑藉著與昭仁帝多年的夫妻情誼,對方怎麼也會留她一條命在,卻冇想到竟要賜死她!

“是蓉兒剛纔在禦書房門前聽到的,母後您快告訴我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?”

封皇後如墜冰窖,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她渾身輕輕顫抖起來,心裡無可抑製的生出恐懼之意。

“快……快!蓉兒彆問那麼多了,快去找你的大哥來,隻有他能救得了母後了!快去!”

六公主也嚇得白的臉,顧不得追問原因,見封皇後前所未有的慌張模樣,隻得趕緊乘坐馬車出了皇宮。

瑞王府內冷清沉寂,瑞王獨自坐在庭院的石桌前,怔怔地看著桌上的話本發愣。

往日裡反覆拜讀也不覺得乏味的書本,如今卻連一行字都看不進去。

少了身旁一起歡聲笑語的人,那古樹下的鞦韆也顯得孤寂寥落。

沉寂的空氣很快被六公主的來訪打破,“大哥,不好了不好了!你快進宮救救母後吧,我聽父皇對福公公說要賜母後死罪!”

院落裡想起六公主驚慌的聲音,瑞王麵色一驚。

“發生什麼事了,怎會如此?”

六公主急的快要哭出來,連忙搖頭,“蓉兒也不知道,總之你快進宮看看吧!”

瑞王陡然從頹唐中清醒過來,煞白著一張大病未愈的臉,慌慌張張地坐上了進宮的馬車。

不多時終於抵達了皇宮,已是晚膳後的傍晚,兄妹二人直奔禦書房和養心殿,卻都撲了個空。

養心殿的當值宮女忙道:“回瑞王殿下與六公主,陛下似是去了宗祠。”

兄妹二人倒吸一口冷氣,慌忙地想要闖入宗祠,卻在半路上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攔住。

“你們不能過去。”

六公主一怔,“三、三皇嫂……”

瑞王麵色微變,急道:“三弟妹,你是不是知道什麼?快讓我進去,父皇她要賜死母後!”

雲苓似是在此靜候已久,聞言側身麵色沉靜地看著他們。

“我說了,你們不能過去,皇後必須死。”

下午福公公曾來傳信,說六公主去過禦書房,隨後又查到她出宮後直奔瑞王府去了。

那會兒她們就猜到,六公主大概知道了什麼,又要做什麼。但是這個節骨眼上,絕不允許任何人阻攔封皇後被賜死。

以蕭壁城的身份,他不太適合在這個時候與瑞王見麵,雲苓決定替他來做這個“惡人”。

“現在是封皇後臨行前最後一頓晚膳,你們就不要去打攪了。”

六公主聞言,頓時慌得六神無主,不知所措地看著瑞王。

瑞王麵色煞白無比,卻冇有嚮往日那樣不顧一切地歇斯底裡,他壓下心底的急迫,極力鎮定開口詢問雲苓。

“三弟妹……求求你能不能告訴我,母後到底犯了什麼事,讓父皇要賜他死罪?”

雲苓見他隱忍的模樣,微微挑了挑眉,神色略微舒緩幾分。

她眼神複雜地看著瑞王,緩緩道:“封皇後謀害皇嗣與後宮妃子,她親口承認,加上罪證確鑿,故父皇要賜她死罪。”

雲苓冇有任何隱瞞,沉聲將封皇後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如實到處。

六公主聽完這一切,隻感覺頭暈目眩,腳一軟倒在地上。

“天哪……天哪……!”

瑞王如遭晴天霹靂,渾身僵硬無比,良久後艱難地問道:“……老三……老三的生母是……母後害死的?”

“珺貴人生產那日,皇後瞞下了她難產的訊息,不允許穩婆為她接生,想要活生生憋死尚未出世的孩子,讓她一屍兩命。”

雲苓靜靜地看著他,眼神冷而無波,“所以皇後必須死,她罪有應得,你們不用試圖妄想替她求情。”

瑞王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,滾燙的淚水滑落下來。

為什麼……為什麼母後會做這樣的事啊?

那個從小教導他禮義廉恥,告訴他要寬以待人、仁民愛物的人,不正是她嗎

瑞王隻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徹底破碎崩塌,眩暈的頭腦眼前發黑,他強撐著保持清醒,哽嚥著艱難地顫聲開口。

“……天理昭昭不可誣,莫將奸惡作良圖。”

他以前在書上讀到過這句話,但直到那次在天字牢中的經曆,才讓他真正明白其中之意。

瑞王紅著眼,深深地看向雲苓,“三弟妹……我不會替她求情,隻求你能不能網開一麵……讓我最後再見她一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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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們就猜到,六公主大概知道了什麼,又要做什麼。但是這個節骨眼上,絕不允許任何人阻攔封皇後被賜死。

以蕭壁城的身份,他不太適合在這個時候與瑞王見麵,雲苓決定替他來做這個“惡人”。

“現在是封皇後臨行前最後一頓晚膳,你們就不要去打攪了。”

六公主聞言,頓時慌得六神無主,不知所措地看著瑞王。

瑞王麵色煞白無比,卻冇有嚮往日那樣不顧一切地歇斯底裡,他壓下心底的急迫,極力鎮定開口詢問雲苓。

“三弟妹……求求你能不能告訴我,母後到底犯了什麼事,讓父皇要賜他死罪?”

雲苓見他隱忍的模樣,微微挑了挑眉,神色略微舒緩幾分。

她眼神複雜地看著瑞王,緩緩道:“封皇後謀害皇嗣與後宮妃子,她親口承認,加上罪證確鑿,故父皇要賜她死罪。”

雲苓冇有任何隱瞞,沉聲將封皇後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如實到處。

六公主聽完這一切,隻感覺頭暈目眩,腳一軟倒在地上。

“天哪……天哪……!”

瑞王如遭晴天霹靂,渾身僵硬無比,良久後艱難地問道:“……老三……老三的生母是……母後害死的?”

“珺貴人生產那日,皇後瞞下了她難產的訊息,不允許穩婆為她接生,想要活生生憋死尚未出世的孩子,讓她一屍兩命。”

雲苓靜靜地看著他,眼神冷而無波,“所以皇後必須死,她罪有應得,你們不用試圖妄想替她求情。”

瑞王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,滾燙的淚水滑落下來。

為什麼……為什麼母後會做這樣的事啊?

那個從小教導他禮義廉恥,告訴他要寬以待人、仁民愛物的人,不正是她嗎

瑞王隻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徹底破碎崩塌,眩暈的頭腦眼前發黑,他強撐著保持清醒,哽嚥著艱難地顫聲開口。

“……天理昭昭不可誣,莫將奸惡作良圖。”

他以前在書上讀到過這句話,但直到那次在天字牢中的經曆,才讓他真正明白其中之意。

瑞王紅著眼,深深地看向雲苓,“三弟妹……我不會替她求情,隻求你能不能網開一麵……讓我最後再見她一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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