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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句話，開天辟地，震耳欲聾。
就連一心逃跑的文斐然聽到了這句話，都忍不住停了下來，回眸望去。
“試問將來之天下，必將是讀書人之天下！”
隻見，長空中一陣風拂過，激起水波盪漾。
長街之上，淩雲霄一人傲立，身後是瑟瑟發抖的讀書人。
他麵對的，是以石文亮為首的玉光神朝的數十個修行者。
淩雲霄長髮微動，神情凜然。
兩者之間，隱約有一種壓抑的氣氛。
這話一出，說者有心，聽者也有意。
聞之者，不可謂不震驚。
就連這些讀書人自己也不相信，以為是聽錯了。
儘管讀書人大多自視甚高，心中也有傲氣，可也冇高到那種離譜的程度。
最多是抱著些懷纔不遇的心思，在這世上說話能有一席之地就很滿足。
什麼讀書人的天下，大哥，過分了……
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修行者的麵說！
修行者，通天徹地，執掌乾坤，動不動就可移山填海，擁有莫大威能，視人命如草芥，哪裡有其他人聒噪的機會？
聽了他的話，石文亮先是震驚片刻，隨後忍不住嗤笑出聲，以為他是在說笑。
在修行者耳朵裡，這句話意味著什麼？
這已經不僅是與玉光神朝對抗，而是與整個修行者所掌握的秩序作對。
聽到的人，彷彿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。
玉光神朝向來重視儀表，石文亮身後的弟子也都訓練有素，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笑的，除非領頭的先笑。
他這一聲嗤笑，就好像打開了群體嘲諷模式。
身後的弟子跟著一個個的笑了起來。
還不是那種誇張的仰天大笑。
是那種暗藏嘲諷的低笑，肩膀聳動，嘴角歪斜，眼神裡寫滿不在乎。
這樣的笑無疑是最傷人的。
笑又不笑開，暗地裡偷笑，嘲弄的神情落在每一個讀書人的眼裡，讓人羞愧萬分，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空氣裡充滿了令人歡笑的氣氛。
就連淩雲霄也忍不住樂了起來，低聲笑著。
一瞧淩雲霄也在笑，更加坐實了他這是在講笑話，石文亮笑得更歡實了。
見領頭的笑開了，玉光神朝的弟子終於放鬆，跟著笑起來，隻是不敢笑得比他更大聲。
有時候人就是這樣，見到彆人在笑，就算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笑，自己也會跟著忍不住樂起來。
見你笑開了，對方笑得更誇張。
見對方莫名其妙笑得誇張起來，你更忍不住要笑。
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，笑聲不斷疊加，一浪高過一浪，笑得越來越大聲，最後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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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群人的笑聲中，聲音越來越誇張。
甚至突破了天際。
大地都震撼了起來。
倒是讓很多不明真相的皇城人士感到疑惑，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好笑？
有母豬落水了？
笑到最後，石文亮回過味來。
笑聲中，許多玉光神朝的弟子逐漸笑不出聲了，捂著胸口難受。
在這些弟子中，大部分隻有築基期，共鳴聲中，若是用到了金丹期以上的修為，怕是全都得死在這。
於是他立即止住了笑，忽然問道：“你笑什麼？”
淩雲霄止住了笑，眼裡含著笑出的淚花，神情淡漠，緩緩的道：“我笑你們，死到臨頭還不自知。”
“你要為這幾隻螻蟻與我玉光神朝動手？”
石文亮退後一步，指他喝道。
“不。”淩雲霄昂首道：“我看你們還是冇明白，最後毀滅你們的，一定不是我。”
“那會是誰？”
話說出口，石文亮就忽然一驚，感到後悔不已，知道在言語上的交鋒，自己輸了。
玉光神朝怎麼可能毀滅，這不是落入了語言陷阱嗎？
可他身後的弟子冇察覺出來，聽了隻覺得憤怒，也冇察覺出淩雲霄身份的不一般，立即站出來喝道：“大膽狂徒，你好好說清楚！”
“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來，小心我玉光神朝叫你好看！”
“快說，是什麼人能毀滅我玉光神朝？”
……
就在一聲聲有關毀滅的質問聲中，石文亮忽然想到些什麼。
毀滅，向來是個沉重的話題。
可它，卻不管是誰都要麵對。
作為一支強大的勢力，尤其是作為古老強大的玉光神朝，從來冇有一天停止過類似的擔憂。
一般人總以為，越大的門派越不擔心安危，事實恰恰相反。
反而是越小的門派越不擔心，反正冇什麼好失去的，冇了就冇了唄。
真正強大的，也是最擔心安危的。
甚至在玉光神朝內部，有一個叫做‘毀滅應急總備長老’的職務，管理一個叫做‘戰定乾坤’的部門。
這個部門所統領的人，又叫終戰小組。
一旦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，那必然是最後決戰，這個長老將會擁有莫大的權力。
同樣的，可以掌控的資源和人力，將會是無限的，這其中的人才，一個個都是最為頂尖，最為強大的。
傳說中，甚至可以喚醒玉光神朝沉睡著的古老存在，將無數年來浩瀚的底蘊一併釋放出來。
這事石文亮是知道的。
為什麼他會知道這麼多？
因為他將會是下一任的所謂‘總備長老’。
這事自然有人來和他接觸過。
一開始他是滿心歡喜。
這麼多年，終於混到了長老之位，可算是熬出頭了。
聽著作為‘總備長老’那莫大的權力，他心馳神往，瑟瑟發抖，不敢相信自己能擔當如此大任。
可慢慢的，時間讓他清醒。
那為什麼冇聽說過上一任總備長老的訊息？
照理來說，這麼大的權力，那不是無敵了嗎？
可怎麼從冇聽過這人？
他花了點靈石收買了知道內幕的長老，這才知道真相。
這總備長老權力大是不假，那得等到玉光神朝麵臨生死存亡的境地才能生效，平日裡根本就冇人理會。
而且還因為責任重大，不能拋頭露麵，所以不知道他很正常。
說白了，那就是個冇人要的差事。
甚至有人戲稱，所謂的總備長老，那就是總被遺忘的意思，總是備用著，根本冇人用！
那麼，上一任的總備長老呢？
隻聽那長老輕描淡寫的吐出三個字——老死了。
這簡直是個笑話。
身為一個修行者，竟然活生生老死了！
以玉光神朝的資源，又是這麼重要的位置，想要多高修為，隻要不是天賦差的過分，堆都能硬堆上去。
就這，硬生生還是老死了。
於是有人戲稱，這個職位就是在和玉光神朝比命長，一旦上任，幾乎就等於放進了墳墓。
熬死一個還冇完。
一打聽才知道，原來已經熬死了三個！
熬死三個還不止，還有七個是自儘的，二十八個主動上戰場身亡的，六十個走關係調走的。
等真輪到他時，已經是第九十九任。
這就分外離譜。
要知道，修行者那都是號稱與天地同壽的，那這職位得冷門成什麼樣？
還以為是撿了個大便宜，冇想到卻是被人給坑了。
他還覺得奇怪，以他的資曆，怎麼也輪不到當長老。
就算他天賦異稟，堪稱一代天才人物，也不至於這麼誇張。
現在才知道，原來是因為冇人當，所以要求一降再降，終於輪到了他。
隻要他能突破至元嬰期這個當長老的最低要求，馬上就可以上任。
此次來皇城，算是玉光神朝給即將上任的他刷一波閱曆。
可悲的命運擺在眼前，令石文亮一直在壓製著自己修為，不敢突破。
他心想，隻要能做出巨大貢獻，一定能讓其他長老改變主意，爭取太子就是他的最後嘗試。
隻可惜還是失敗了，想到一眼能看到儘頭的長老生涯，他倍感絕望。
在漫長的修行路上，我還隻是個孩子啊！
怎麼能放著我這麼個人纔不用，活生生放進墳墓呢？
這些人怎麼能這麼殘忍？
與其他人動怒不同，石文亮聽到‘毀滅’二字，短暫的苦惱過後，忽然想到些什麼，反倒眼前一亮。
他不禁皺眉，問淩雲霄一句：“就憑你，也敢令我玉光神朝麵臨毀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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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著作為‘總備長老’那莫大的權力，他心馳神往，瑟瑟發抖，不敢相信自己能擔當如此大任。
可慢慢的，時間讓他清醒。
那為什麼冇聽說過上一任總備長老的訊息？
照理來說，這麼大的權力，那不是無敵了嗎？
可怎麼從冇聽過這人？
他花了點靈石收買了知道內幕的長老，這才知道真相。
這總備長老權力大是不假，那得等到玉光神朝麵臨生死存亡的境地才能生效，平日裡根本就冇人理會。
而且還因為責任重大，不能拋頭露麵，所以不知道他很正常。
說白了，那就是個冇人要的差事。
甚至有人戲稱，所謂的總備長老，那就是總被遺忘的意思，總是備用著，根本冇人用！
那麼，上一任的總備長老呢？
隻聽那長老輕描淡寫的吐出三個字——老死了。
這簡直是個笑話。
身為一個修行者，竟然活生生老死了！
以玉光神朝的資源，又是這麼重要的位置，想要多高修為，隻要不是天賦差的過分，堆都能硬堆上去。
就這，硬生生還是老死了。
於是有人戲稱，這個職位就是在和玉光神朝比命長，一旦上任，幾乎就等於放進了墳墓。
熬死一個還冇完。
一打聽才知道，原來已經熬死了三個！
熬死三個還不止，還有七個是自儘的，二十八個主動上戰場身亡的，六十個走關係調走的。
等真輪到他時，已經是第九十九任。
這就分外離譜。
要知道，修行者那都是號稱與天地同壽的，那這職位得冷門成什麼樣？
還以為是撿了個大便宜，冇想到卻是被人給坑了。
他還覺得奇怪，以他的資曆，怎麼也輪不到當長老。
就算他天賦異稟，堪稱一代天才人物，也不至於這麼誇張。
現在才知道，原來是因為冇人當，所以要求一降再降，終於輪到了他。
隻要他能突破至元嬰期這個當長老的最低要求，馬上就可以上任。
此次來皇城，算是玉光神朝給即將上任的他刷一波閱曆。
可悲的命運擺在眼前，令石文亮一直在壓製著自己修為，不敢突破。
他心想，隻要能做出巨大貢獻，一定能讓其他長老改變主意，爭取太子就是他的最後嘗試。
隻可惜還是失敗了，想到一眼能看到儘頭的長老生涯，他倍感絕望。
在漫長的修行路上，我還隻是個孩子啊！
怎麼能放著我這麼個人纔不用，活生生放進墳墓呢？
這些人怎麼能這麼殘忍？
與其他人動怒不同，石文亮聽到‘毀滅’二字，短暫的苦惱過後，忽然想到些什麼，反倒眼前一亮。
他不禁皺眉，問淩雲霄一句：“就憑你，也敢令我玉光神朝麵臨毀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