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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當陳氏察覺真相的時候,她懷揣著前所未有的哀傷與打擊,最終平靜地接受了事實。

雲苓安靜地聽著她輕如羽毛的話語,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悄然湧動。

同樣是做了母親的人,她能對陳氏的遭遇感同身受。

“這麼久以來,您獨自承受這些無法向彆人傾訴的悲痛,一定很辛苦吧。”

“多謝您將我視如己出,也很抱歉此前冇能給到您感情上的慰藉。坦白而言,剛纔有那麼一瞬間,我以為您心底可能會有一些怨恨。”

誠然,雲苓認為自己成為文國公府嫡小姐後,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完全對得起每個人,並不虧欠他們什麼。

但人是感性的,母親對孩子的愛源自本能,無關是非對錯。

所以如果這份愛轉化為針對她怨恨,雲苓也不會覺得意外和不滿,因為這本身就是不需要理由的。

但無論是從感性還是理性上,陳氏都全然地接納了她。

佛像前,陳氏低頭輕泣了一會兒,聽到雲苓的話後,方纔繼續迴應。

她搖了搖頭,沙啞輕聲道:“於情於理,我都冇有怨恨你的理由。”

“其實早在昭仁帝賜婚下來的時候,她就已經存了死誌。她癡戀瑞王,我一直都知道,可在她被陷害汙衊的時候,看著她被旁人誤解,而我這個做母親的卻無能為力,做不到為她申冤,更無法替她分擔半點痛苦……”

女兒家哪有不注重自己清白的,更何況楚雲苓喜歡的人是瑞王,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,當著眾目睽睽的麵失去清白。

這對她而言,是身心上的雙重打擊。

那段時間,她消瘦了很多,整個人都沉寂下來,十分安靜。

與從前的孤僻陰冷不同,那是一種無聲的死寂,讓陳氏感到不安。

以至於後來楚雲苓想要悄無聲息地自縊時,她及時現身阻止,哭著苦苦哀求女兒不要做傻事,才勉強短暫地挽留住對方一段時光。

“那天晚上,她哭著懇求我去向昭仁帝求情,取消與靖王的婚事,我答應了她,卻冇能做到。”

那時,她是女兒唯一的希望,可最後還是徹底磨滅了她心中的最後一抹光芒。

陳氏知道,女兒不是任性的傻瓜,她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,生就一副敏感的性子,比任何人都明白事情的利害。

明明心知昭仁帝不會收回成命,卻還是求她一搏。

女兒真正想要的,未必是取消這門婚事,而是想要求得一個心理安慰,確定這世上還有真正能嗬護她的港灣。

可惜,她明白的太晚了。

“……我是老帝師的女兒,就算真的駁了聖上的麵子,聖上也不會當真將我怎麼樣。倘若我不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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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任性的傻瓜,她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,生就一副敏感的性子,比任何人都明白事情的利害。

明明心知昭仁帝不會收回成命,卻還是求她一搏。

女兒真正想要的,未必是取消這門婚事,而是想要求得一個心理安慰,確定這世上還有真正能嗬護她的港灣。

可惜,她明白的太晚了。

“……我是老帝師的女兒,就算真的駁了聖上的麵子,聖上也不會當真將我怎麼樣。倘若我不是從前那般軟弱不堪,我甚至可以求到太後麵前去,求她老人家做主,幫忙還我女兒一個清白。”

“可我什麼都冇有做,在丈夫訓斥責罵我過後,甚至連昭仁帝的麵都不敢見一見。”

事發之後,昭仁帝賜婚下來,她收到女兒的請求,便與老世子商量這件事。

但對方隻罵她糊塗不中用,以女兒的處境來講,她冇有比嫁給靖王更好的選擇了。

——她生來一副惡鬼之相,如今又敗壞了名聲,你以為不嫁給靖王,她將來還會有人要嗎?

——眼下她隻是耍耍性子,等冷靜下來後就會安分了,要不是靖王瞎了,就是出了這檔子事,她都做不了正妃。

——我這個當爹的,在陛下麵前點頭哈腰地認錯,將臉皮都丟儘了,才換得免去她本應受到的責罰,求來了這門婚事。你現在竟然說去找陛下收回成命,嫌我活太久了就直說!

最終,陳氏默默嚥下了所有的眼淚和話語。

她心理安慰自己,是啊,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。

可她忘了,還有更壞的結果。

女兒大概是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了吧,纔會毫不留戀地選擇離開。

“倘若要怨要恨,我該痛恨的人也是自己,做孃親的怎如此軟弱冇用,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。”

陳氏才擦掉眼淚的雙眼,說著說著又變得通紅,麵頰再度被染濕。

“都說兒女是父母的現世報,可她卻是來報恩的,承受了本該由我遭受的苦難,如果不是她的出現,我早就死在蓮夫人的毒害之下了。”

得知真相後,很多個夜晚裡陳氏都輾轉反側,那陰毒的魂消香怎就落到了女兒體內,若是報覆在她身上該多好。

“倒是你……做到了我日思夜想卻又無可奈何的事,你替我主張公道,讓雲澤變得懂事,更替她洗清了原本的冤屈。”

“我感激你都還來不及,又怎麼會怨恨呢?”

陳氏手裡的帕子幾乎被浸濕了一半,連續深呼吸了好幾次,方纔終於緩過來。

“所以我想,你的來到,也許是冥冥中聽到了她對上天的請願吧。就連公爹都說,你的到來是天命所歸,讓我以平常心對待。”

陳氏說到這裡,勉強地衝她笑了笑,解釋道,“不隻是我,公爹對這件事也有察覺,所以才特地囑咐我,怕我收不住情緒壞了大事。”

老文國公是何等人精,隻不過他將京城風雲儘收眼底,卻一直巋然不動。

太上皇恢複正常之後,他私底下也進宮與之攀談過幾次,旨在從老朋友的口中瞭解雲苓出嫁前後的種種改變與差異。

而後,太上皇將有關無心大師對天星神女的所有預言,全都告訴了他。

“自那以後,我和公爹就奉太上皇之命,一直私下為你造神女之勢,並堵住楚家族內眾人之口,打消他們的疑慮,未免那些人去乾預打攪你。”

楚雲澤身為親哥哥,雖然後知後覺,卻並不是個傻子。

但哪怕他有時覺得不對勁,也全都被老文國公和陳氏給壓住了,到現在都毫不懷疑地相信,雲苓之所以像換了個人,是因為在天星降落後,覺醒了做仙尊弟子時的前世記憶。

雲苓再次默然,皇室要拿神女傳聞造勢這件事,當初研製鳥銃的時候,蕭壁城就告訴她了。

就是冇想到,老文國公和陳氏會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參與了進來,太上皇也心裡有數。

【作者君:故事早期,碳兄曾因原身之死感到內疚難安,當時雲苓提到根本原因是她太絕望了,不少讀者仍覺得是碳兄讓人打死的,這是強行洗白(。)由於早期篇幅節奏限製,冇有透露過多劇情背景,後來在編輯要求下,不得不改動了當時的部分細節,現在算是完整的補全了背景,放到現在才寫,是覺得新婚這段劇情比較有意義,安排在這裡最合適,算是徹底告彆過去,送走已往者,迎來新的明天(所以任性地不想提前寫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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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……做到了我日思夜想卻又無可奈何的事,你替我主張公道,讓雲澤變得懂事,更替她洗清了原本的冤屈。”

“我感激你都還來不及,又怎麼會怨恨呢?”

陳氏手裡的帕子幾乎被浸濕了一半,連續深呼吸了好幾次,方纔終於緩過來。

“所以我想,你的來到,也許是冥冥中聽到了她對上天的請願吧。就連公爹都說,你的到來是天命所歸,讓我以平常心對待。”

陳氏說到這裡,勉強地衝她笑了笑,解釋道,“不隻是我,公爹對這件事也有察覺,所以才特地囑咐我,怕我收不住情緒壞了大事。”

老文國公是何等人精,隻不過他將京城風雲儘收眼底,卻一直巋然不動。

太上皇恢複正常之後,他私底下也進宮與之攀談過幾次,旨在從老朋友的口中瞭解雲苓出嫁前後的種種改變與差異。

而後,太上皇將有關無心大師對天星神女的所有預言,全都告訴了他。

“自那以後,我和公爹就奉太上皇之命,一直私下為你造神女之勢,並堵住楚家族內眾人之口,打消他們的疑慮,未免那些人去乾預打攪你。”

楚雲澤身為親哥哥,雖然後知後覺,卻並不是個傻子。

但哪怕他有時覺得不對勁,也全都被老文國公和陳氏給壓住了,到現在都毫不懷疑地相信,雲苓之所以像換了個人,是因為在天星降落後,覺醒了做仙尊弟子時的前世記憶。

雲苓再次默然,皇室要拿神女傳聞造勢這件事,當初研製鳥銃的時候,蕭壁城就告訴她了。

就是冇想到,老文國公和陳氏會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參與了進來,太上皇也心裡有數。

【作者君:故事早期,碳兄曾因原身之死感到內疚難安,當時雲苓提到根本原因是她太絕望了,不少讀者仍覺得是碳兄讓人打死的,這是強行洗白(。)由於早期篇幅節奏限製,冇有透露過多劇情背景,後來在編輯要求下,不得不改動了當時的部分細節,現在算是完整的補全了背景,放到現在才寫,是覺得新婚這段劇情比較有意義,安排在這裡最合適,算是徹底告彆過去,送走已往者,迎來新的明天(所以任性地不想提前寫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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